戒烟 上
后来的我们观后有感/架空设定/狗血流水账罢辽/嗯名字很俗我知道/大型ooc现场/不知道怎么说了反正很狗血
00
夜色渐浓时外边落了雪，繁华的城市渐渐覆上一层雪白，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却丝毫没有歇息的迹象，仍旧一片灯火通明，霓虹灯在半空交织闪烁，好像连雪都被染成了彩色。
保姆车在公路上飞驰，窗外景变成一副混色的油彩画，毕雯珺手撑在车窗边，眼睛带着倦色，脑袋要被这飞速变换的景象闪得晕乎。
今年是二十七岁的毕雯珺出道第五年。
出身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的他以solo歌手的身份出道，即使公司一再和他保证一定会将他捧红但是他自己明白在娱乐圈里小公司真的很难掀起什么水花。毕雯珺把心放得很宽，能唱歌就好了，就算不火，有人听他唱歌就好了。
众所周知出道歌手光唱歌是不行的，再者毕雯珺长了一张优越的脸，一张很适合演戏的脸，公司虽然资源不太好但是还是给他接了一部网剧，没什么剧情，本来也就是为了多露露脸，可是谁知道就这样意外地火了起来。
毕雯珺的外貌过分优越了，一开始吸了很多颜饭，随着粉丝的增多他的歌也慢慢被大众所了解，大家纷纷惊异于这个男孩子原来不只是靠脸吃饭，歌曲质量都很高，由此又吸了一波音饭。
后来的路虽然也有小小坎坷但是整体还算顺畅，不管是演戏还是发歌都会有很多人捧场，这几年来总的来说苦的日子不长，演艺生涯还是很顺利的。
这算是实现了梦想吗？算的吧。当练习生的时候他就在想，出道以后一定要红，要赚很多很多钱，买很大的房子，因为那时的他也不算富裕人家，连练习生都是不顾家人反对执意为之，只为证明自己。
现在的毕雯珺，起码放眼整个娱乐圈，都算是很成功的艺人，梦想的大房子这第二套都快装修好了。
先前他一直在美国筹备新专辑，此行回到B城是为了参加一个比较重要的颁奖典礼，刚结束了和颁奖礼相关人员的应酬，饭桌上喝了不少的毕雯珺在这车上摇摇晃晃竟生出了几分睡意，他本无意睡眠，便让司机在一条人少的路上将他放下来。
车门一打开刺骨寒风扑面而来，冰冷的空气和脸颊皮肤接触的瞬间毕雯珺就清醒了几分，看了眼手机保证电量充足以后他便挥挥手让助理坐着车走了。
很久没有回来，毕雯珺对这里的印象有些模糊，出道没多久就火了的他很快就飞到了更大的A城，接连不断的通告让他四处奔波，却独独没有再回到B城 。
这次也是个机会，让他回来看看这个陪着他整个练习生时期的城市。
凭借记忆一直往前走，沿途街道的人越来越少，多彩的霓虹灯也渐渐消失变成光线昏暗的路灯。那是一条江，冬日的江边风格外大，也格外冷，毕雯珺站在边上吹，即使裹着大衣的他也觉得有点发颤，但是脑子确实清醒了很多。
深夜很容易让人多愁善感这不假，尤其是这路灯下的长街寂静，他有些失神地望着一片乌黑的江水，面上粼粼水光把月色分割，思绪突然翻涌。
有一段被刻意避开的深刻记忆留在这里。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毕雯珺没感受到有人的靠近，那人的脚步放得很轻，毕雯珺忽而感受到肩被人拍了拍，伴随着熟悉又陌生的声线，在浓稠的夜色里弥散开。
那声音毕雯珺无论如何也不会忘，却实在又有些记不起了。
“毕雯珺？”
01
二十岁的毕雯珺已经当了三年的练习生，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那年冬天某个落雪的深夜，一直以来本分练习的他被那群一起练习的男孩子们以谁的生日为由连拉带拽地拖到了酒吧，在门口几十米处都能看见那边金碧辉煌，四处闪耀的镁光灯，里面传来震天响的重金属音乐。
毕雯珺不是爱热闹的人，但是碍于朋友的面子便也跟着进去了，那时候的他不会知道，他最后的两年，狗屎又恶俗的这两年，从他踏进酒吧的那一刻便开始了。
如果说被朋友带到酒吧里是意外，那在酒吧里遇见李希侃就是错误。
男孩子们围成一团在卡座里大肆灌酒，身旁美女环绕不知道的还以为又是哪些纨绔子弟在挥霍生活，毕雯珺挤在人群里默默喝着啤酒，终于在不知道第几个女人的手摸到他的腿上时起身走了出去。
他没出去，而是找了个人少的吧台坐了下来，随便点了杯酒就自顾自地喝起来。那些人对他说要珍惜当练习生时候的时间，不然以后出道了哪能随随便便再来这种场合。
毕雯珺不以为然。
“帅哥你怎么一个人喝酒。”
这种搭讪惯用台词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毕雯珺没想理会，连头都没转。
“刚看你从那群人里出来？”那人好像并没有知难而退，他坐到毕雯珺身边开始打量他，“你穿成这样不像和他们一路的啊。”
毕雯珺只穿着一条卫衣和羽绒服就被带了来，现在羽绒服脱了还剩一条很旧的卫衣，看上去确实和这里格格不入。
关你什么事。毕雯珺被扰得有些烦，他抬眼往旁边瞥，却在看清人的时候愣了两秒。
还装着酒的玻璃杯被那男孩子拿着放在嘴边，白衬衣外面套着破洞黑色毛衣，漂色了的头发被弄得蓬松乱糟糟的，刘海虽长但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倒映着头顶的灯光。
那时候光线并不强，连这副好看的皮相在毕雯珺眼里都不太真切。
好看的。
大概是美好事物都有让人心情愉悦的功能，毕雯珺承认自己没什么出息，本来快要冒气来的火气在看见那人的瞬间便消减了大半。
“你好高冷啊，是我不够帅吗！”男孩子放下酒杯，上半身靠在吧台上往毕雯珺眼前挤，非是要把自己让人看见才甘心。
“你漂亮。”
那人显然怔住了，随即气急败坏地拍了拍毕雯珺的肩膀：“我这明明是帅气！”
之后的聊天在毕雯珺终于笑出来了以后愈发顺利起来，交换了姓名以后毕雯珺得知他叫李希侃，在酒吧工作，至于干什么的，好像是什么都干。
李希侃很能说，一开口就能喋喋不休好久，而毕雯珺就不是太能说话的人，这样想来二人的分工倒是很明确。于是多亏了李希侃，旁人谁也没能想到他们才刚认识可能连一个小时都不到。
毕雯珺出来的时候李希侃满脸笑容和他道了别，还叫他常来找他玩，也不知道这话是真心还是客套，反正毕雯珺是放心上了。
有些相遇在一些突然的时间与地点，与一个突然的人，你不知道你和他的缘分是不是仅仅只是一个擦肩，但是你就是莫名的能记住他甚至一辈子。
一直没再找到去酒吧的理由，毕雯珺也拉不下脸找那些朋友们。他于是又开始了每天租房练习室两点一线的生活，勤勤恳恳地练习，过着看不见明天的生活。
那天从公司出来已经好晚，街边路上很多店面都关了门，他的低沉心情也很应这个荒凉的景，连几盏路灯都存心嘲笑他似的闪了几下灭掉了。
刚得知几个一起练习的朋友预备出道了，是个还蛮大型的团，长长的名单里好多名字，却独独容不下毕雯珺三个字。
脚步不受控制一样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灯光，熟悉的音乐，毕雯珺抬头一看是那个酒吧。他乐观地想着这可找到了一个去酒吧的理由了。
上次的位置是空着的，他没意外坐了过去。可是这会他都已经好几杯酒下肚也不见李希侃，也是呢，人在这儿工作，对客人不都这样儿，还当真想着他句句话都真情实感呢？
下次再来玩这种中国人专用客套话还给当真了毕雯珺想自己真的是被练习生活折磨得脑子都没了。
觉得喝得差不多了，毕雯珺就揣着兜里的烟往厕所走去，既然是消愁，有酒怎么能缺了烟。
刚进来就听见隔间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毕雯珺不以为意，反正在这种场合见怪不怪了。他驾轻就熟地把烟叼着，火机一点点燃。
他靠在墙壁上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也可能在放空，白色烟雾缭绕眼前，开始失焦的眼神在朦胧烟气里勾勒出了理想未来的样子，还挺美，但是转瞬又消散了。
隔间的门打开了，彼时毕雯珺刚吐出一口烟却在烟雾里看见了熟悉的脸，李希侃被一个男人揽在怀里走了出来，那男人好像醉了，路也走不稳。
李希侃看见毕雯珺的时候也瞪大了眼，一个短暂的对视以后又擦肩而过。
毕雯珺在人走了以后冷笑一声，又点燃了第二根。
是没想到李希侃还会回来的，厕所的大门被关上还带着上锁的声音，李希侃晃到毕雯珺身边一把抢过他的烟捻灭了丢进了垃圾桶。
“你干嘛？”毕雯珺习惯性蹙眉。
“我们这不给吸烟。”
“我看一人儿刚抽完走。”毕雯珺居高临下地俯视李希侃。
按说李希侃的身高也好歹180左右，从小到大都是要被人仰视的，可偏偏遇见了个毕雯珺，187真的是高得有些过分。
李希侃拗不过他，便不再继续话题，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移了个位也在毕雯珺身边靠着墙。
良久，反而是毕雯珺先开的口：“你刚……在里面……”
“你别误会，什么事儿没有。”李希侃立即打断，“以为是什么大老板，没想到是装大款，气死我了，刚把人踹了。”
毕雯珺又开始皱眉。
李希侃见他这模样总咬不准他是不是生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解释什么：“我上次为什么要找你说话，难道你真以为有什么神秘力量吸引我啊。”
“别贫。”
“你这个人好没意思啊。”李希侃走到洗手池旁边，接了一大把水往脸上糊，他的眼妆显然不是用的什么好化妆品，立即就晕开了，“大概觉得你看上去和我一路人。”
“谁和你一路人，我正经工作的。”
“我怎么就这么不乐意听这话呢！”李希侃呲牙咧嘴地把手上的水珠就往毕雯珺那边甩，“你干啥正经工作啊？”
“……练习生。”不知道怎么的，这三个字好像有点割喉咙，说出来的调都是又哑又软的。
话一说完并没有立即得到回应，毕雯珺觉得自己好像闹了个笑话，练习生……好像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
他一看李希侃，发现他好像在思考什么，很快李希侃若有所思地问他：“是以后要当明星那种吗？”
毕雯珺点点头，“算是吧。”
“哇那挺牛的。”
“那你这么帅是要演戏吗？”李希侃又问。
毕雯珺又摇头，“唱歌。”
谁知道李希侃这时突然睁大了眼睛，气冲冲地走上来去掏毕雯珺的口袋，毕雯珺被这一系列动作弄得一头雾水，没来得及伸手阻止李希侃就把他的烟拿走了。
“你唱歌的还抽烟！”李希侃凶了吧唧，尽管在毕雯珺看来只是像一只炸毛的小狐狸，“我没收了，以后我会检查你有没有偷偷抽烟的。”
“你是我谁啊你检查我。”毕雯珺有点不服，伸手就要把自己的烟抢回来。
“我都说了我觉得我们一路人，为了更好的生活在繁华虚无的城市里浮浮沉沉。”
李希侃灵活避开，开始装深沉。
“哟，你？傍大款啊。”
“你别瞧不起嘿，我到时候指不定傍上了什么娱乐公司老总，我立即就给你出专辑。”
“呵。”
毕雯珺嘘了声，转身就往外走，谁知道这是不是为了掩盖他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李希侃见他不信咋咋呼呼地就跟了上去，从背后圈住毕雯珺的脖子整个人挂他身上。
“你真别不信。”
“行行行我信了你快下来很重。”
“不下你背着我走吧。”
“你别耍赖！”
“我就耍赖！”
02
毕雯珺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和刚见过两面的李希侃鬼混上了。
也不能说是鬼混吧，就是熟了以后他们便不在酒吧那种嘈杂东西又死贵的地方见面了，转战路边烧烤摊。
李希侃下班的时候快凌晨了，毕雯珺每次为了掐他下班的点儿就增加了练习时间，然后俩就挑了个折中的地儿见面，再一同去喝酒。
当然也不是每天这样，李希侃考虑到毕雯珺以后是要唱歌的，于是也不是每次都让他喝酒的。烧烤也吃不了多久，李希侃胃口小，毕雯珺又要控制饮食，于是他们夜晚相会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江边吹风。
江面被晚风带起一阵阵涟漪，二人坐在江边长椅上李希侃捧着啤酒靠在毕雯珺肩上，他难得安静只默默地抿着酒。
“最近有个人追我，是个富二代，长可帅了。”李希侃突然说。
毕雯珺心一沉，冷漠地哦了一声。
“别怕，没你帅。”
“但是比我有钱。”
毕雯珺自认为自己的情绪没有什么问题，可李希侃却咯咯笑起来了，“瞧你这酸味。”
“谁酸了。”毕雯珺冷哼。
“我看你就是嫉妒。”
“我能嫉妒谁啊，嫉妒你还是他。”
李希侃撇撇嘴把剩下几口啤酒一饮而尽，而后将瓶子放地上，他把视线放在毕雯珺漂亮修长的手指上，他心一动拽起来就开始玩。
毕雯珺也任他玩，他微微一低头就能看见李希侃垂下的长睫毛，他一直说自己眼睛小，毕雯珺看来应该是睫毛太浓了，才显得小。
毕竟初见那天他那双眼睛——非主流点说大概就是所有星星都掉落到他眼里的银河。但是毕雯珺发誓，真没夸张。
他的眼线又晕开了，有时候毕雯珺真是想让他换一支好一点的眼线笔，不然工作的时候多影响形象啊。
“他对你好吗？”
半晌，毕雯珺问道。
“好啊，可好了。每天见我都给我买东西。”
“……”
“那你去让他给你买支眼线笔吧，你看都晕成什么样了。”
“什么什么？”李希侃惊起，浑身上下摸了半天也没摸出镜子。然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一条腿跪了上来整个人猛地凑近毕雯珺，吓得人一个僵直不敢动，“你别动借你瞳孔我照照。”
毕雯珺懵了，居然还听话地把眼睛都睁大了，李希侃眼角晕染开来的黑色落在眼睛里刺激他的视觉。毕雯珺甚至不知道把目光放在哪里好，和江面一样水光熠熠的双眼，还是小巧精致的鼻尖，又或者是……有些干裂的嘴唇。
静谧的夜晚他耳里除了李希侃的呼吸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
毕雯珺好像差点就要亲上去了。
他庆幸，只是差点。
可是即使瞳孔能照人黑夜里又能看出什么呢，李希侃推了一把毕雯珺把他从愣神中推醒，就开始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说他蠢，只是骗他的居然还真的把眼睛睁开了。
在不绝的笑声里毕雯珺却还是在努力平复刚才忽而加快的心跳。
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晚晕开的好像不只是李希侃的眼线，还有毕雯珺涨满了胸腔的心动。
TBC.
